从医院产科楼办理出院手续,我马上住进了坐月中心,听从大家的劝解,进补养身。
面无血色的妈妈,还有顿失欢颜的枚姐姐,以及伤心的爸爸........这是一个悲伤的家.....
在坐月中心,四周都是开心的妈妈在努力学习着如何看顾初生婴儿。
而我,触景伤情,只能强装坚强地指导及协助这些新手妈妈们。
每日丰富五餐另加补品补酒,却怎么也补不回我内心的创痛。
珍贵的药材,也补偿不了我失去儿子的悲痛。
白天,我都是无聊地吃喝着那几乎没有停止的补品,关上双眼,却是闭目而无法入眠,内心依旧辛酸。
每一天晚餐过后,我总是急不及待地等候爸爸孟来载我回家。
每个关心我的人,都叫我夜晚留住在坐月中心,避免雨露。可是,我的心就是坚持一定要每晚回家,或许是我知道,我的儿子圣德的灵魂,是留在家中吧!
只要回到那个属於我们的家,我的心似乎安稳了不少。
圣德,我知道,你一定也很不舍得,不然,你不会留守在家中,而我也不会每天辛苦地回家,来与你相聚最后的母子缘份。
圣枚给了我无比的力量,这位小姐姐的拥抱,她的懂事,让我的世界不致於黑暗,坚强地一步一步艰难走下去。
是的,医生、亲友周围的劝解是对的,失去的已无法挽回,在生的,要好好自重珍惜啊!
小叔夫妇也趁着周末,返槟探望我。临回吉隆坡之前,小婶J 另外加送一封RM300的红包给我。
奇怪,他俩前两天已经送上近一百五十令吉的余仁生珍贵补品(金牌白凤丸两盒及鸡精半打)了呀!
况且两年前我失去前一男胎时,他们都没有任何表示,这回却怎么给了我这么厚礼。
我一再推辞,小婶J 坚持要我收下,后来,她再SMS一定要我接受她的这一份心意。浓情厚意,教我感动不已。
过后,小叔小婶也接连三星期都从吉隆坡赶回槟城探望我,陪在我身边,他们从没这般频密回槟的。
P/S:
后来才知道是家婆要小婶J 给我这个红包的,这是传统习俗“向人接仔”(又称借胎法)的做法。
所以,当圣田於隔年在吉隆坡出生以后,我不只送了一瓶两百多块钱的洋酒供小婶J 补身,更特意买了一条价值近RM400 的脚链给圣田,以还回小婶J 的那封“向我接孩子过去”的RM300红包,因为,我并不是“卖孩子” 给她!!